50年钟表大亨:积压45万只手表,买一支笔都省着
每经记者:王帆 丁舟洋 每经编辑:杜毅
微小的钟表记录着光阴的刻度。单从数量上论,全球三分之二的钟表制造都绕不开广东,这里可谓钟表行业的“世界工厂”,也是中国制造业的横切面。
4月上旬的一天,坐在办公室里,面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的镜头,梁伟浩神情泰然,言语里却是难关重重。
三十年前,香港地区手表商梁伟浩将目光转向香江对岸,在广东东莞凤岗镇投资建厂。适逢中国承接欧美制造业转移的高速快跑期,梁伟浩创办的得利钟表集团,在东莞以“代工出口+自主品牌”的模式成为驱动广东表业发展的启蒙者。
20世纪60年代就开始在叔父的表厂做学徒,涉足钟表行业五十载,创业四十多年,梁伟浩不是没经过风浪。回想2008年金融风暴之后的那一年,“大家非常困难,当时我们减了差不多40%的人员。我叫他们先回家。每天给十块饭钱。有饭吃才有生活。”
“1987年香港地区货币大贬值,当时我在香港地区的公司受到很大影响,1998年亚洲金融风暴,2003年非典,2008年的金融海啸……但问题都没有这次大。”梁伟浩说,“这次的疫情影响是全球的。”
国内疫情得到有效遏制之际,得利是东莞最早一批有序复工的企业之一。但只高兴了两个星期,海外疫情日益严峻,大量客户的订单推迟,公司货品积压、资金压力陡增……广东钟表企业面临生死劫。
每经记者探访东莞得利钟表厂
广东是“全球钟表工厂”
2/3的产量绕不开这里
东莞得利钟表工厂大门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王帆 摄
东莞凤岗镇雁田第三工业区的大马路,拐进一条小野径,梁伟浩创办的东莞得利钟表厂就坐落在这里。工厂大门其貌不扬,但却深藏不露。
得利钟表是广东钟表产业响当当的名片之一,得利年产量手表360多万只,瑞士名牌高端手表套件70多万只,Movado集团等欧美知名品牌是得利的长期客户。分散在珠三角各工业区的各类钟表原配件,像一根根毛细血管汇聚到动脉,集中在这里加工、装配、贴标,再将一个个精美华丽的成品钟表,源源不断地输送往全世界。
不过,3月下旬,一则来自东莞另一家钟表厂的公告,在广东钟表行业引起了震荡,也让梁伟浩为之担忧。
美国钟表品牌Fossil中国的主要代工厂——东莞精度表业,在下发给员工的公告中坦承工厂受欧美疫情影响,Fossil已全部停止下单、要求取消或暂停原生产订单,公司经营出现重大危机,并做出全厂放假三个月的安排,接受全体员工辞职,即辞即走。
听到这个消息,作为同在东莞的表业同行,又是多年好友,出于关切,梁伟浩给东莞精度表业老板罗盛坚打了个电话,却联系不上他。《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也多次拨打罗盛坚的手机号,他先是未接电话,后来关闭了手机,发短信也没有得到回复。
“我自己觉得,虽然经营困难,但也不要劝退员工。如果休息三个月,员工去哪里呢?他们怎么生活呢?”梁伟浩表示。
作为外向型特征明显的广东钟表行业,在海外疫情严峻形势下,几乎人人自危。
“这就像一棵消息树一样,我们看到这棵树倒了,每个人都感觉到物伤其类。”谈到东莞精度表业的经营危机,广东省钟表行业协会常务副会长闵乐晓向《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
得利钟表厂工人正在车间工作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王帆 摄
众所周知,瑞士是钟表王国,但可能很少有人知道,全球80%以上数量的钟表都产自中国,而当中又有80%是来自广东。
据闵乐晓介绍,钟表行业有个说法,全球有2/3数量的手表是广东生产的;相比于瑞士的高端手表,广东的钟表产业以中低端、国际代工为主。
上个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初期,广东珠三角地区以低廉的劳动力和土地成本,成为全球制造业转移的主场,在资本的浇灌下,集中了大量为欧美品牌钟表生产加工的企业。
“广东的钟表行业经过几十年发展,形成了一定竞争力,原因还在于广东聚集了一条完善的产业供应链,工厂在原材料采购上相对便宜。”
改革开放初期,广东珠三角地区以低廉的劳动力和土地成本,成为全球制造业转移主场,图为得利钟表厂工人正在车间工作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王帆 摄
闵乐晓告诉记者,广东的钟表产业分工十分精细和专业,分布了大量表带、表壳、表镜、表针、钟表巴的等零配件厂家,还有以东莞精度、得利为代表的成表加工厂。
正是看中了珠三角地区得天独厚的条件,早在1979年就在香港地区创立得利钟表集团的梁伟浩,选择在1989年来到东莞凤岗镇投资设厂。创业四十年来,71岁的得利钟表集团董事长梁伟浩坦言,本次新冠肺炎疫情是他面临的最大危机。
行业悲观情绪正在蔓延,高度依靠外部订单存活的广东钟表工厂面临生存考验。梁伟浩的内心如同坐过山车一般惊险。
复工以后高兴了两个星期
就遇到了困难
3月初,梁伟浩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些。90%的员工回来了,公司的生产能力恢复了。高速运转一个星期,生产力恢复到了平时的93%。
为了顺利复工,梁伟浩没少费劲。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辛辛苦苦把员工找了回来”。疫情原因,国内多地交通限制,为了接回通行不便员工,公司自己派汽车、派中巴。“做了不少工作,也花了不少钱。”
得利负责采购跟单的员工罗晓燕从湖南老家回到东莞,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隔离了14天。“本来放假就延长了又加上隔离,那种想上班的心情真的非常迫切,来到厂里上班就感觉像是步入了正常生活。”罗晓燕说。
得利钟表厂车间内工人正在装配钟表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王帆 摄
复工后的第一感觉是工作量加大了,与疫情前的原定时间相比上班推迟了一个月,为了把拖延了进度的订单追回来,罗晓燕和她的同事们白天赶工、晚上加班讨论如何安排生产。全员出动、热火朝天的景象让她印象深刻,“真的是所有能够装表的人都行动了,工程研发、写字楼的人都来帮忙。”
“我们高速追回之前落后的货期和产能,加班加点,甚至给供应商提供奖金让他们及时交配件给我们。”梁伟浩说。“那一两个星期很高兴,我们的复工,也带动了上游企业在3月上半月复工,让他们提供足够的配件给我们生产手表。”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来到得利集团探访时,看到厂区里一个可容纳600-700人的剧场,墙上贴着鼓舞人心的标语,彼时复工动员大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罗晓燕戴着口罩坐在台下,听梁伟浩强调复工的防疫安全、防疫措施,以及海外的实时讯息。
开动员大会的剧场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王帆 摄
“我当时觉得(海外)没什么大问题。”罗晓燕心想。没想到随之而来的海外疫情大爆发,彻底打乱了得利的复工节奏。高兴了一两个星期的梁伟浩再度陷入焦灼。
从三月中旬开始,欧美疫情严峻,部分国家封城、封国,也有些海关停止运作。“我们出口货运,到了对方的口岸,也封关了,摆在海关,入不了仓库。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得不暂停出货,等到将来复关再出货。我们就开始遇到困难了。”梁伟浩表示。
细思下来,梁伟浩梳理了四重困难。“第一难,就是接到客户的通知,要求延后出货;第二难,如果要暂停生产,会影响将来的复产;第三难,客户如果在五月复运的话,我们有没有货交给人家呢?我们会不会失去客人的信心和手上的订单?第四难是资金,我们继续生产需要资金,要给员工工资、买零配件回来,才能做成一只手表。”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处处都是两难的选择,梁伟浩必须作出决断。
配件像海水一样涌来
即便放慢生产速度也将积压45万只手表
得利生产的产品96%用于出口,仅4%在国内销售。海外疫情阻断了客户的需求,客户订单延期的请求不断来袭。
第一次接到客户暂缓的请求,梁伟浩心情郁闷,欧美疫情快速升级,面对那么多要求暂缓的订单,梁伟浩的第一反应是要不要停工。可如果一旦暂停,员工会失业,上游设备和供应商都会受到影响,等再复工时,难上加难。
“当时我评估了很多不同的情况,停还是不停?慢还是快?原来我们已经在高速生产中了,我订购回来的零配件已经不断地涌入,就像海水一样不断涌进来。”梁伟浩说,“那么大的量,我总不能全堆在门口吧,只能进厂以后,经过检测、装配,去完成一只手表。”即便明知道这只手表一装配出来就将面临被积压的命运。
得利钟表厂内已制作完成的成品手表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王帆 摄
经过一个星期的痛苦评估,梁伟浩作出决定:慢速生产,叫停一切加班,停止一切开支。“到什么程度呢?一支笔都不准买。停止购买任何的材料。用这个方式节省开支,维持公司的继续运营,熬到疫情后的恢复。”
对节省开支,一线的罗晓燕也有切身体会。“以前我们买文具就多买一点,为以后的使用预留多一点量。这段时间我们不买笔,尽量买笔芯。”“打印文件用二手纸,反过来打印,下班要关电脑,宿舍每晚早一点熄灯等等,各种提倡已久的环保措施这次真的都落实了。”
减少工作量、控制成本,员工们最初也有意见,因为没有加班就意味着没有加班补贴,普通员工一个月只能拿到1800元的底薪,和几百块的全勤费。好在都住厂里的员工宿舍,吃住开销很少。
“加班少了,那就让员工多做运动咯。我们还开了很多培训班,利用晚上或者周末的时候,甚至做一些家政练习的活动,让大家能消磨掉一些烦闷的时间。”梁伟浩介绍。
得利表业有1000多名员工,公司的收入一时半会跟不上,光是人力成本就是好大一笔。为了保住大家的饭碗,直到现在梁伟浩硬是没有让任何一名员工休职。这就意味着巨大的货品积压压力和资金链压力。
得利钟表厂走廊里堆积的成品手表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王帆 摄
“如果我们保持生产,但不能出货,3月至5月上旬,我们积压在这里的手表大概是45万到60万只。”梁伟浩说,“资金压力大,45万只手表是很多钱的,我们向银行申请了延长贷款的还款期,也做了些借贷的准备金。5月复运,如果资金顶不住,我们就拿预备好的准备金去凑。”
4月上旬,《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来到位于东莞凤岗镇的得利集团,所见场景如梁伟浩所说,原料配件堆积在走道上,另一边的走道上,堆积着公司已经制作好的成品。生产线的电子屏里显示着当日的目标产量是7001个,慢速生产的策略下,实际产量只有4000个。
得利钟表厂生产线已放慢节奏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王帆 摄
比2003年非典、2008年金融风暴都困难
梁伟浩一面等待海外疫情得到控制后,消化现有的订单,另一方面也非常清楚,从3月中旬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新的订单,估计到6月都不会有新订单。“我估计整个行业订单会减少30%-50%。我自己企业因为客户都是大品牌,比较稳定,估计客户会下滑15%到25%左右。”
创业四十年,经历了大大小小的风浪,梁伟浩认为这次疫情对企业造成的危机最大,比2003年非典、2008年金融风暴都困难。“可能也是很多企业会顶不住,六月份我估计很多企业要倒闭,行业大洗牌。”
源源不断涌进得利钟表厂的手表配件原料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王帆 摄
对于自己的公司,梁伟浩还是保持乐观和韧性。“可能我自己是永不放弃、永不言败,我没有想过最坏的情况下要不要关闭公司。我只是根据自己过去的经验,怎样做好节省开支,在经济复苏时怎么应对。所以我们工厂现在慢速生产,也调部分精英人员去做新的产品开发。待市场复苏时,能有新产品出来迎合客人的需求。在复苏的时候,就能走得比别人快一步。”“我过去那么多困难都过了,我觉得这次也可以渡过。”
距离东莞80公里的佛山,美致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张荧就没那么乐观了。美致实业是一家制作成品钟的民营企业,员工最多时200多人,现在可能刚复工不久就要考虑倒闭的问题了,张荧五味杂陈。
广东佛山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要面对现实,不是说你想撑下去就能撑下去的。”张荧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说。和得利一样,张荧公司的产品也是主要销往海外。国内疫情时愁复工,复工后紧接着又遇到国际疫情,即刻开始愁出口,张荧有着和梁伟浩相似的心情起伏。
“客人的订单做好了,就马上通知说不出货,什么时候出货?不知道。工厂的基本费用还要承担,如果弄得不好,最多两三个月可能就要垮了。”张荧表示,“出不去的货大概价值200万元-300万元,两个厂的月租金大概13万元-14万元,其他固定支出还不算。我们目前还没有劝退员工,如果过了4月还没有改观,只能放假。”
疫情前,张荧公司的年产值在1000万-2000万元左右,疫情起码“冲掉一半以上”,可能一年只剩几百万元。
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呢?只能等吗?还是怎样?在记者问出这个问题时,张荧的回答是,再这么发展下去,“只能关闭”。“说真的,现在要放弃,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资金量,没办法一味死撑……所以这种心情,我想你可以想象。”
曾当选全国政协委员的梁伟浩建议,政府应考虑将企业已交的2018年度税费退还一半,2019年度没交的税费免交或缓交。在企业做信贷时,政府也可以在调研的基础上出面做一些担保,政府拍拍胸口,说“尽量帮它们”。“我想对企业纾解困难很有帮助的。”
夹在智能表和奢侈名表之间
传统手表生存空间日益萎缩
“现在就是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当老板。”张荧苦笑道。
拉长时间维度,张荧遇到的企业危机其实早在疫情前就有端倪。因为木制钟特有的环保标准的提升,国内同类企业异常激烈的市场竞争,以及用工成本和技术成本的不断上涨,公司已经调整了一些业务。动作之大,不亚于断臂求生。“最多的时候200多个员工,疫情前就只剩下几十个人了。”
“之前企业已经喘不过气,再加上疫情,很多企业可能已经把最后一口气给弄断了。怎么说呢,只能说,死了死了。”张荧表示。
“钟表业当年是很挣钱的,但是现在普遍是不赚钱,或者利润很薄了。经营成本越来越高,市场的需求又越来越萎缩……而这种萎缩的原因与总体潮流相关,比如手机替代了人们对钟表的大部分需求。”广东省钟表行业协会常务副会长闵乐晓说。
疫情前,广东的“表哥”“表姐”们常聚在闵乐晓那里探讨产业转型升级问题。疫情就像导火索,进一步催化了产业积累已久的困境。
广东各钟表厂受疫情冲击,出现鼓励员工辞职请假的情况
图片来源:受访者提供
在消费者眼中,对钟表的需求不是不存在了,而是需求变化了。苹果、华为、小米等智能手表能与手机联网,并实现健康监控等功能;而十万元起步的劳力士等奢侈品名表,其市场地位依然稳固。根据摩根士丹利公布的最新瑞士制表品牌报告,2019年劳力士的销售额约380亿元,平均每天销售额超一亿元,创历史新高。夹在智能手表和奢侈品名表之间,留给传统平价手表的生存空间就很小很小了。
苹果智能手表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刘春山 摄
中低端制造业当初的发展红利已日渐消散,广东钟表行业势必面临一轮大淘汰和大洗牌,这已是大家的共识。顺应甚至引领产业升级的趋势,是广东钟表企业们要想继续活下去的必然前提。
得利方面向记者透露,该公司2018年推出智能支付,在手表的表带嵌入芯片,让手表可以连接手机app进行移动支付;也帮小米、魅族、印度塔塔集团等公司加工过智能手环。
广东乐源数字技术有限公司更是从诞生起就在探索智能手表。在谈到疫情对该公司的影响时,该公司执行董事孟宇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智能手表是在传统手表里增长很快的一个产品,所以对我们来说,疫情的影响可以说非常小。疫情前原来的市场需求就远远超过了我们的产能和交货能力,现在需求平缓一点,我们反而可以更好的交货、更好的服务我们的客户。”
而对于广东大量的传统钟表公司在疫情下的业绩大幅缩水,孟宇坦言这其实是一次早晚会到来的大洗牌。以前从事金融行业的孟宇看到疫情期间美股四次熔断感触颇深,“美股在高点上,早晚要跌下来,疫情只是一个触发点。所以我们钟表行业的产业升级也是早晚会发生的。”
“已有的产品还在凭借惯性在销售,但这个东西能卖多久?都很难说。”孟宇表示,所以不要把它当成一个坏事,大家一起赶紧趁着这个时间,把一些产品该升级的升级起来。传统钟表与互联网、通讯行业相结合,与大健康产业相结合……会有很大的想象空间。所谓危机,行业机遇蕴藏在行业危难之中。
记者手记
时间永不停歇
时代的步伐也从不为谁等待
不是在贩卖焦虑,属于传统钟表代工制造业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曾经,他们也是时代的弄潮儿。
改革开放的春风春暖广东,优厚的政策红利加低廉的劳动力优势,从事加工制造和对外贸易的民营经济如雨后春笋般蓬勃生长。以前不起眼的东莞、佛山,一夜之间成为“中国制造”“世界工厂”的代名词。它们在全球化的进程中,深深嵌入了世界钟表产业的产业链,也在服装、玩具、家电等诸多产业的全球市场中扮演着重要角色。
千千万万个钟表人,都抓住了这个机遇,凭借他们的努力,享受了成功的荣光。
而随着制造业向成本更低的东南亚国家转移,曾经的优势很快消失殆尽。
与此同时,新的赛道、新的商机又在不断涌现出来,5G时代来临,智能可穿戴设备的空间还将越来越大。就在4月29日的这一周,囊括了卡地亚、江诗丹顿等奢侈名表的瑞士钟表展W&W与天猫合作开展“云表展”,可见在数字化的大背景下,连高冷的奢侈钟表业也要“触网”。
时代滚滚向前,不会为了任何人停下来等待。不贪恋昔日荣光,坚守之道与革新之法并用,这仍将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
每日经济新闻
10岁女孩洗澡,突然传出“砰”的一声!父母撬开门却没能救回她
7月14号晚上十点多
在广东东莞凤岗镇雁田村
敬和园路一巷
街坊周女士带着十岁的女儿
刚回到居住的出租屋
在回家后一会儿
周女士的女儿就去卫生间洗澡
刚进去没多久
女儿就发生了意外
周女士表示
事发当时她和丈夫在客厅
突然听到砰的一声
之后丈夫立马跑去浴室 查看
喊了女儿好几声
因为女儿洗澡时把门栓住了
周女士的丈夫立即
拿来工具撬开卫生间的门
在打开门之后
眼前一幕让夫妻俩惊呆了
女儿倒在地上
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这个时候
周女士他们使用了人工呼吸
和心脏按压 等措施
之后就送往医院进行抢救
很可惜的是
经过医院30分钟的抢救
周女士的女儿
还是不幸离开人世
那在卫生间里面
周女士的女儿究竟发生什么?
从家属提供的死亡证明 显示
死亡原因为触电
根据家属介绍
他们住在这里已经一年多 了
因为出租房不配备电器
所以这台热水器是自己购置 的
不过家属认为
房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热水器是自己买的
那房东为什么有责任呢?
在由家属提供的
深圳市中安安全检测有限公司
进行的电气线路安全检测报告 中
我们可以看到
▼
A303房间配电盒及所有插座保护接地线均带电,A栋1楼配电箱箱体带电。
家属表示
这次事故的责任方是房东
因为房屋的线路
都是不符合居住标准 的
这位家属告诉记者
房东不同意自己的看法
在赔偿方面
双方没有达成一致
为进一步了解情况
记者来到了当地村委会
负责调解的邓主任表示
在事发之后
家属与房东双方都各自
寻找检测公司 对线路进行检测
而事故正由公安部门调查
目前无法定性
双方的责任暂时不明确
所以双方的协调无法达成一致
那房东找的检测公司
它的检测报告究竟又是如何?
版权归原作,侵权请联系删除
来源:半岛晨报
编辑:刘宛如
相关问答
东莞宏国五金制品有限公司怎么样?东莞市宏国五金制品有限公司是2010-07-27在广东省东莞市注册成立的有限责任公司(外商投资企业法人独资),注册地址位于东莞市凤岗镇雁田村水贝洪石桥工业区C栋...